裴4

You thought you might be a ghost
You didn't get to heaven but you made it close

被庇佑与被诅咒的 |Parksborn

论有个同好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A thousand love💕

kisses and kisses


残山剩水:

-预警:


1.Peter/Harry,有Peter/Gwen描写(剧情需要,篇幅不少),有Felicia对Harry的单箭头过去时(一句话,在前面部分)。这不是一个关于出轨或者三角恋的故事,虽然我知道它看起来有点像。


2.涉及主要人物死亡。


3.幼稚的文风,过于简单的逻辑,OOC的人物。


4.本文内容未经考证,一切Bug属于我。




-给 @裴肆 的生贺,祝诸事顺遂ε-(´∀`; )






      那是一场意外——Peter Parker和Gwen Stacy纪念他们的结婚十周年时,后者在设得兰群岛上民宿的厨房做饭时滑了一跤,结果居然摔断了腿,导致他们接下来的旅行只能在当地的一家医院里度过。还好他们出门之前买了保险,医药费不至于贵得要死。


      Gwen的腿伤其实没那么严重,而且她讨厌Peter像个仙女教母一样围着她转圈圈,所以当Peter不被需要的时候,他常常会选择在医院的走廊里游荡,而不是在病房里给她削苹果。没过几天,闲得慌的他就和另外几个闷得慌的护士聊起天来。


      那些护士或许是因为他外形尚佳而选择跟他搭讪,不过知道他老婆就在病房里时,她们也并未表示沮丧,仿佛已经把他当朋友来相处了。他们日常聊天,通常的话题无非是病人的八卦——当然,她们也喜欢从他这里套取关于他们俩的。


      “我们是从纽约过来的,”Peter对他们说,“Gwen很喜欢英国,曾经她还想过去英国上大学,不过后来未能践行,所以我们这次就来这里了,从伦敦一路向北玩到这里,本来准备之后去挪威,但是现在我们只能留在这里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高中同学,从那会儿就开始了。”


      “那还真不错呢。”


      “是呢,”Peter顿了顿,“我很幸运。”


      从小到大,Peter大部分时间都觉得自己是个足够幸运的人——稳定而幸福的童年,一直不错的成绩,无比合拍的恋人,十分喜欢的工作……很多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在前半生就把一生的幸运值消耗殆尽,导致自己后半生妻离子散、穷困潦倒?他以为这是上天的赐予,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作恶,邻里都夸他是“Friendly Neighborhood”,他也乐于接受这份荣誉。


      今天,Peter在给Gwen削了一个十分丑陋的苹果并被后者嗔怪地骂了一顿之后走出病房,去跟那些百无聊赖的护士们聊天。不知是谁先开的头,说起那些常住的病人和他们身上稀奇古怪的病。有个叫Felicia的护士很快谈起她照顾的一个病人——“他可真是不幸。”她说道。


      “怎么了?”他随口接了一句。


      “你怎么总说他?”另外一个护士——Mary Jane——显得有些不耐烦。


      “因为他就是很可怜,逆转细胞增生症——那样的病,”Felicia自顾自地沉浸在感慨的情绪之中,“我调到这里这几年,就没有见别人探望过他。”


      哦,那可真够可怜的——Peter想着,Gwen虽然总说他烦,不过如果她摔断了腿却无人陪伴,应该会更难受吧,更何况是这种慢性病。“他待了几年了?”他问道。


      “我来这里工作两年了,那会儿他刚来这儿没几个月。”


      “那真够可怜的。”Peter接了一句,他一直觉得保留自己的同情心是个好主意。


      “是啊,不过这种事情大家其实都见惯了。有些时候有病人家属知道这种事情,还会同情他,给他买束花什么的,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亲人身上已经够不错的了。”Felicia叹了口气。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Felicia说他叫Harry Osborn,还说她之所以对那个病人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是她来这里时的第一名病人。那时她离了婚,一气之下从美国来到这里,虽然同事们都对她很友善,有些为了让她听懂他们讲话甚至还故意放慢语速,但她还是感觉难以融入这里,这时,她的第一个病人,操着一口纽约上东区的口音,进入到她的视线里。他的性格是难以言喻的孤僻,但是按她的话来讲,又“该死的迷人”;他长得非常好看,即使疾病渐渐摧残了他的容貌。作为一名刚离婚的妇女,她有点迷恋上他了。不过这种迷恋在几个月之后就终止了,因为她发觉他应该是个Gay。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Gay?”


      “上帝啊,”Felicia嘟囔着,“我和我前夫就是因为这个离婚的。”


      紧接着她又抱怨说,如果他能多出去走走,说不定被迷倒的就是全医院的男女了。“当然不包括你,”她补充了一句,“你们夫妻关系那么好。”


      “也不包括她。”Peter嘴角上扬。




      那次谈话之后,好邻居Peter决定去探望一下Harry Osborn。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Gwen时,她对Harry表示同情,并建议Peter问一下Felicia他是否愿意接受陌生人的探望。“这个嘛,”Felicia认真回答道,“他可能不希望有太多人打扰他的生活,不过之前那些病人家属看望他的时候,他似乎还挺高兴的。


      于是,在一个下午,当Peter不知第几次把一个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递给Gwen后,他去卫生间洗干净手,然后捧着一株山茶花,在Felicia的指引下来到了Harry的病房前。Peter对送花一窍不通,恋爱期间对Gwen每次送花之前都要Google好几次,以确保自己没被花店的人忽悠。这次他如法炮制,确保礼物万无一失之后才吩咐当地花店的人包装花束。


      门被Felicia推开了:“Harry,有位先生想见你。”


      “那就让他进来吧。”他听到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


      他走进去Harry的病床浮现在Peter面前。“你又蒙着头,会不透气的。”Felicia朝着那张病床喊道。


      “暗一点会更好。”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Peter想起这种病到后来多半会毁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些轻率了。“先生你好,我是Peter Parker,给你买了一束山茶花,希望你会喜欢。”他克制着自己的尴尬,尽量最平静的语气把寒暄的话语讲出来。


      “抱歉,我失礼了。”一颗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我一直在踌躇,因为无论怎样都是失礼。”


      Peter看向他饱受病容摧残的脸:斑驳的皮肤,稀疏的头发,干裂的嘴唇,与Felicia描述中的“非常漂亮”似乎完全不搭边——看来他这两年的确变化很大,Peter无法理解那种心情,他只能表示同情。正思考着该怎么接话,Harry便又开口了:“这株山茶花很好看,能帮我放在床头柜上吗?”


      Peter依言照办,Harry又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好久没人来看过我了。”


      他对这句话报以微笑。Harry接着说:“我都好久没跟人聊天了,你的口音是纽约那边的吧?”


      “是的。”Peter回答道,“我和我妻子去旅游,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这样了。”他耸耸肩。


      “那可真不错呢,”Peter感觉他笑了,“上一个我见过的美国人还是Felicia。”


      “现在不是了,我拿到了英国国籍。”


      “我也为英国的机械人口增长率做了贡献,所以我们背叛了Peter。”Harry看了他一眼,这时Peter才意识到为何Felicia会曾被他迷倒——他实在有双太好看的眼睛,即使病容也未摧残它半分。


      于是他们都笑了起来。话题很自然的展开了,Peter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尴尬,与他们聊起英国近几年的移民政策来;过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话题又转移到了纽约。“我在那里待过两年,”Felicia说道,“那里的地铁一股尿骚味,简直让人受不了,所以后来我就搬到了其他地方。”


      “那个我也受不了,”Peter接道,“结婚的时候,我跟我老婆说’咱们在买房之前先买车吧’,没想到她在这之前已经背着我求着她父亲给她买一辆了。”


      “哦!”Harry笑了,“所以你们现在还开的是你岳父买的车吗?”


      “不了,前几年我升职加薪的时候又换了一辆。我岳父把这辆车视为让我们成为丁克的罪魁祸首,从那以后,一有时间我们就开着它全美到处乱跑,有时候还能跑到加拿大,如果再来一次冰期,说不定我们这次能直接开到苏格兰。”


      “看来你们很幸福,”是Harry的声音,“我建议你们可以拍拍Vlog,说不定当了Youtuber,你们就有足够的钱环游世界了。”


      “别说了,我爱我的工作。”


      之后他们又聊了很多,Harry似乎对Peter的婚姻生活很感兴趣,Peter推测他应该是个渴望爱情的人,后来Felicia去照顾其他病人了,临走前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水,似乎断定他们一定会聊到很晚。事实是,她的推测十分正确,他们投缘到不可思议,Peter从他枯槁的外表和略显刻薄的言语中窥探到一个极其丰富、有趣而热忱的灵魂。后来Harry竟然说起他自己的家庭: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们举家搬迁到英国,不过奇怪的是,我的口音一直没变。”他耸了耸肩。


      “他死于一场车祸,那天他没有请司机,汽车撞倒了一根电线杆,把他给砸死了。”他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淡,没等Peter说出那句“我很抱歉”,Harry又立刻说道:“其实这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因为我这个病,是遗传病。”


      “他的公司后来被其他人……掌管了,他们钻了他遗嘱的漏洞,不过幸运的是,我还有信托基金。”


      “你爸爸还有公司啊?”


      “是的,Oscorp。”


      Peter这才隐约想起来,自己的父亲似乎当年在那里工作过,后来跳槽去了其他地方,那个公司总部好像位于纽约,后来倒闭了。


      Harry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模糊不清的记忆:“没过几年那几个人就玩不转了,这家公司就倒闭了,不过一切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我长到二十多岁,才知道它遗传到了自己身上,病情恶化,现代医疗也救不了,于是就慢慢变成了这样。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他突然感叹起这个,使Peter没来由的有些愧疚——像他这样被庇佑的人,实在是没有资格说出“我理解你”这种话,Harry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没必要对我表示同情……或者是其他什么,每当看见每个比我幸运的人,我就开心;如果他幸运的一部分是我造就的,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会十分雀跃。”


      “你的幸运,”他顿了顿,“虽然……没有我造就的成分在,而是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还有你生命当中其他很多很多人造就的,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是某种力量赐予你的,但是看见你,我很开心,你今天也造就了我幸运的一小部分,谢谢你。”


      Peter没有想到一个陌生人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之情从他的心底喷薄而出:“那也谢谢你。”


      Harry舔了舔他干裂的嘴唇:“不早了,明天下午你还能过来吗?”


      “当然可以。”Peter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你想吃个苹果吗?”


      “想。”




      第二天下午,Peter提着一小袋苹果和一把水果刀走进了Harry的病房:“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欢削皮的,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给你削,不过我技术不太好,我老婆总是吐槽我。”


      “你削吧。”Harry的回答很爽快。


      于是Peter对着垃圾桶,开始给他削苹果,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终于,一个凹凸不平的苹果被削好了,递到Harry手里。“你把婚戒摘了。”Harry突然说。


      “对……因为我技术不太好,怕把它刮花。”


      “哦,婚戒是你们最珍贵的东西,”Harry扬起一个微笑来,“但对于我这种未婚男士来说,不是。”


      “我认为感情是需要被珍惜的。”


      “是的。”Harry啃了一口苹果,“真好吃。”


      “你不觉得它有点丑吗?”


      “没有,我只感觉到有一种粘粘糊糊的液体正在往我的指缝里流,所以你得给我一片湿巾。”


      Peter笑着把湿巾递给他。




      之后的日子,水到渠成的,Peter把原来跟那些护士聊天的时间几乎都用来跟Harry聊天了,他们相见恨晚,似乎有说不完的话,Peter甚至在心中作出他们一同成长的假设——就像他跟Gwen一样,不,或许要设定得比他认识Gwen更早一些。很多时候他认为自己的想法十分奇怪——怎么突然像一个青春期的小孩那样渴望友情?对此Gwen回答说,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段真挚的友情。


      然而这样的时光注定不会很长,原因是Gwen的腿好一些了,而他们的年假也快用完了,所以他们必须赶回纽约工作。临走前他们互留了对方的邮箱,Harry还送给了Peter几枚老式地铁代币:“还记得61号轨道吗?”


      “当然。”Peter冲他眨了眨眼。


      “我上次去纽约的时候买到的纪念品,谢谢你的山茶花和苹果。”


      “这真是个特别的礼物……再见!”Peter把他们揣进了口袋,无比幼稚的想着下次放年假要不要再来设得兰群岛——自从Harry和他成为朋友之后,他就开始变得幼稚。




      然而有些事情总是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美好。回到纽约之后没多久,他的工作便日益繁重起来;Harry那边的情况似乎也不是很好——他的病情在他们走了之后加速恶化。忙于工作和Gwen的腿,Peter只有在一天中罕见的发呆时间才能想起Harry来。后来某天,Harry说他的眼睛一接触电子屏幕就会流泪,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复过Peter的邮件。


      有时候Peter会为他隐隐感到担心,但是这种担心很快就被生活中各种繁杂的事务冲淡了。直到有一天,Peter下班后顺路接Gwen下班,后者不断摩挲着嘴唇:“Peter。”


      “怎么了?”Peter疑惑地望向她。


      “你知道,在医院那段时间,”Gwen似乎是斟酌着措辞,“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跟护士们处好关系了。”


      “是啊。”Peter在她说道“医院”这个词时,心里轻颤了一下。


      “但你显然没加她们的社交账号。”


      “对。”Peter已经有预感她要说什么了,他希望不是。


      “下班前我刷Facebook的时候,看见Felicia发了一条消息,”Gwen的语速极快,“Harry死了。”


      当Peter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才发觉自己这段时间以忙为借口,几乎不想Harry完全是推辞——他从来都害怕这件事的发生,因此他逃避想他,他拒绝想他。


      他不想对Gwen说“这怎么可能”这种话——这当然可能,这必须可能,这真实发生了,他不想骗自己,他想给予自己一个清醒的认知——这是Harry与他短短相处的那几天教给他的。于是他死死抿住嘴唇:“啊,我知道了,谢谢你,上车吧。”


      他几乎是把她赶上车的。伴随着他关门的巨响和发动机启动瞬间的轰鸣,车开始慢慢悠悠地开起来。他无法控制自己全身颤抖,他感到自己口袋里那几枚地铁代币随着他颤抖的幅度不停响动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好不容易把车开回家,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车安全停进车库而不是撞到车库边的什么东西上。Gwen识趣地把门打开,他没有拖鞋就几乎是扑到沙发上,把真皮沙发拽出好几个印来。


      过了很久,他终于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但大脑却变得像喝了酒一样迷糊。朦胧之间,他听见自己对Gwen说:“明天我想坐地铁去上班。”


      “我帮你查一下该坐几号线,要知道咱们好久没坐过了。”Gwen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用了,我瞎说的。”他朝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脑海里却开始幻想明天的旅程——他要坐D线,在受够它的尿骚味之后,用一枚地铁代币,踏上在61号线上的旅程。






END.




后记:很抱歉写了很大篇幅的虫温,还虎头蛇尾。但是这篇文章的虫温剧情中的每一句都是在给虫绿剧情的另一条线铺路,所以不能写太少;虎头蛇尾实在是笔力不够,我尽力了。


      最后,还是希望今天过生日的那个人很快乐,非常快乐,无比快乐,虽然你的生日在万恶的周一(我的文笔没救了……),感谢你让我多年以后重新非常认真地思考虫绿两人的关系,以至于写出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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